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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悦诚评 | 《醒来的沉睡》:繁华深处的清凉

来源:潍坊晚报   发布时间:2023-08-24 09:55:00

《醒来的沉睡》:繁华深处的清凉

□张维明

  文学创作,对于每一位作者来说,才、学、识固然重要,但是,还有另外不可或缺的一项:情。读《醒来的沉睡》一书,我有一个突出感觉、深刻印象:作者张克奇不但有出色的才、学、识,还是一位感情丰富、心灵敏感的人。那一篇篇美文,无不是他充沛情感的外溢。

  发泄枯坐码字单调、寂寞、苦闷情绪的《窗外》;弥漫着一种禅意氛围的《雨中登山》;反复肯定自己又否定自己,自己与自己较量和搏斗的《内心的山水》;无意间邂逅,一见钟情的《一个人的荒园》,以及《敬畏岁月》《生命的哑语》《秋虫夜鸣》《梦里梦外》《雨落心头》《仰俯之间》等,皆是一种心灵独白和胸中块垒的宣泄。

  一颗露珠的蒸发,能让他的心“绷得紧紧的”;一颗流星的坠落,就让他伤感不已;因为担心春天那一抹清新、娇柔、光鲜的新绿会被时光打磨摧残,“我在初春时节活得最胆战心惊”“尤其是一想到他们将来的样子,我就忍不住悲从心来”……

  这慈悲柔软的心,这极其敏感的情绪,犹如旷野间一棵孤独的小杨树。正如周作人《山中杂信》中写道:“他的叶在没有什么大风的时候,也瑟瑟地响,仿佛是有魔术似的。”

  散文园地内,好多人写乡愁,作者也写乡愁。他笔下的乡愁亲情,写得感情真挚、动人心弦,但他不愿就此止步,而是竭尽全力地往深处继续挖掘,“总想挖出一点跟表层不一样的东西”。

  《空山里的疼痛》描写的是岳父和病魔的抗争,“让我对于生命产生了更深的怀疑和哀叹”。“活着,首先是一种承受……”《永远的家园》写得更明白,更直截了当。由一个亲人的离世,确认了一抔黄土“才是他们永远的家园”。对生命和人生的拷问,在那篇和余华的著名小说同名的《活着》一文中,表现得最为突出和集中。“我是一个对生命倍感迷茫的人,为此数不清的纠结和痛苦纷至沓来,有好几次鹅毛大雪般几乎要将我埋没。”几经曲折,反复思索后又豁然开朗,“生命的半径,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命空间,却代表不了一个人的生命质量和价值意义,唯长度和质量互为交融,方为沧桑正道”。

  读着这样的文章,一时间似乎让人攀上了一座能纵目生命长途的山顶,或找到了一个能窥探人生的窗口,俯视红尘、冷眼观世,蓦然感受到滚滚红尘繁华深处,忽然吹来一股清凉之风,悟醒初心。

  古人云:死生亦大矣,岂不痛哉!张克奇的散文小天地,就这么紧连着宇宙大人生。

  这部文集里,《电影院》《菜市场》《五味书社》《草人山庄》四篇,让我特别关注。这些文章主要是写一些平凡人的平凡日子,或是一些市井生活场景,有着浓厚的人间烟火气。在写作上,作者很少用自己拿手的抒情和议论,大多是白描般的速写和勾勒,语言更加朴实平淡,还多了些轻松幽默、诙谐隽永。

  还有一个特点,这些散文中很多读起来像小说。许多人物、故事情节,明显是虚构的。散文能否虚构,这是一个颇有争议的问题。素来敬畏传统、循规蹈矩的张克奇,出人意料地破了一次圈,涉足这个颇有争议的领域,做了一次勇敢的尝试和大胆的探索。别人有什么观点和看法,我不清楚。但我以为,他这种探索尝试是难能可贵的,成绩是有目共睹的。

  散文集的语言精美细微、有色有味、脍炙人口,无须我再饶舌。当我读完文集的最后一篇《从生活进入生活》后,又忍不住再啰嗦几句。因为这篇作为文集殿后文章的语言,一改从前的精美风格,从头到尾平白如话,如同一位老农在絮絮叨叨地诉说自己的家族史,却魅力十足,让我一气读完,且回味良久。

  优秀作家的语言,应该是毕生的修炼。张克奇文章的语言经过多年的锤炼,已臻成熟。但他是不是不满意于以往,此时正上下求索,足践“复归平正”之途,志达“通会”之境?

责任编辑:平小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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